2014年2月10日 星期一

讀王明珂,〈誰的歷史: 自傳、傳記與口述歷史的社會記憶本質〉

粗體為我所加,斜體是我的眉批或問題。

原文見:王明珂,〈誰的歷史: 自傳、傳記與口述歷史的社會記憶本質〉,《思與言》,34: 3 (1996): 147-184。




  記憶本身與社會生活密不可分,透過集體的共同保存(或刪除)、回顧(或遺忘)、創造(或消滅)得以形成。王明珂透過對戰後的新史料——日記、回憶錄、自傳、傳記與口述歷史的分析,論證「記憶是一種被選擇的過去」。王認為日記等史料可以是(一)透過歷史書寫與出版,絕對的社會記憶;(二)透過讀者的閱讀構成個人記憶與社會記憶的橋樑;(三)重新發現歷史的材料。

  從社會記憶的角度切入,指出新史料的特性。那麼,歷史教科書呢?這讓我聯想到相聲瓦舍的文史哽,人們之所以對他們的相聲發噱是因為那些哽是他們曾經學習過、共同的記憶不是?

  就史料本身而言,由於日記等史料是一種自我呈現,這種呈現可能混雜虛構或自我辯解。在生產過程(包含從傳主或受訪者、書寫者、編者、出版社)中形成有意無意的取捨、重組。

  史料考證的基本功!指出日記等史料的侷限性。那麼,檔案就比較可信?

  而就人而言,王分析1945-1994在台出版之傳記、自傳與口述歷史,指出這批資料的內容多以男性為主(即便是女性傳主亦多敘及某一特定男性,王認為是女性「知道」到自己的生命史中何者為重)、以政治、軍事與學界人士為主(1965年後藝文、財經、新聞、醫學、宗教人士)、以非台籍人士為主(直至1980年起台籍人士比例漸增)。

  留心原文的分析,歷史研究同時也受當代的政治、社會背景所牽動!

  就主題而言,包含(一)辛亥革命:王以「文化親親性」解釋辛亥革命作為中華民國的「起源記憶」,是故史料中常敘及辛亥一事;(二)戰後台灣整體社會建設功過:王認為此反應台灣近五十年來之歷史發展,歷史與回憶被當作一種政治攻防的工具而被加以討論;(三)集體受難記憶:除中日戰爭乃至國共內戰、1949大撤退所造成的共同受難記憶,1946年的二二八事件亦為不分省籍的傷痛記憶。

  王談辛亥時已然觸及到認同問題,卻又避開。Why?

  王文認為記憶(那些被定義為重要而為社會大眾所記住的事情)之重要在於其足以改變社會本質,是以「定義(詮釋)重要的過去」是攸關認同的兵家必爭之地。

  那麼,歷史教科書呢?(再問一次)。

  王建議可從三個層面去看待日記等史料:(一)待探索的、過去的事實;(二)作為了解傳主那個時代的社會本質、文化價值與認同(包含權力結構、資源分配)的結構;(三)從社會道德與公平正義的角度重建「被忽略的人」的歷史。

  第三點,歷史用來實踐道德與公平正義?

  最後,王點出日記等史料的價值不僅僅是補充或是傳統史料的另一種形式,更重要的在於喚醒失去的記憶。王也提醒研究者,記憶的取捨(定義重要與不重要)本身就牽涉當代與現代的社會(政治、經濟、文化)結構、背景與權力的角力。

  不僅是對真實的追求,同時也必須了解真實的背後。那麼真實的背後是什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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